然而此刻，彼此隔着一截黑暗相望，她却有些不出口。
他救过她的性命，一次次的为她退让，言行举止中的爱慕，以及那句“我会支持你”，她并不是看不见，听不见，感觉不到。
可若是原谅，她也做不到。
李政早有预料，听得这阵沉默，也不紧逼，而是道：“我不需要你的回答，只要你心里清楚，与不，都没什么两样。”
钟意不语。
“第二个问题，”李政又道：“前世夫妻一场，你扪心自问，我对你好吗？”
黑暗隔绝了彼茨视线，看不清她面上神情，他道：“我得到你的手段可能不够光彩，最终的结局也凄凉，可我也希望你能仔细想一想，我们做夫妻时，我待你如何？”
钟意手指下意识捏紧了被子，却不做声。
“第三个问题，”李政道：“我对我们的孩子好吗？你同孩子的感情深吗？我会下令杀妻，宁肯为此叫一双儿女痛恨他们的父亲吗？”
钟意嘴唇轻颤，牙关紧要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，阿意，”李政声音柔和，徐徐道：“你这样恨我，是否也曾经同样深爱我？”
“阿意，求你问你自己——你爱的那个李政，真的会如此绝情吗？”
一连四个问题，哪一个都问的钟意心头发梗，哪一个也答不上。
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。
冷月如霜，悬在外，也进了钟意的心，她觉得有些冷，可那炉火又是热的，叫寒霜化开，心头也染了暖意。
她不知道该什么才好。
“这几个问题，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想，但来日相见，务必给我一个答复。”
“阿意，就此别过，”李政微微一笑，转身出门：“万万珍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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