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上息怒，臣对此事全不知情啊！都是太仓署胡来，臣一定会好好查清楚此事，给圣上和众位大人一个交代。”
“不必了。刑部何在？”
刑部尚书裴纶出列道：“臣在。”
“着你刑部与御史台一起对户部审查，尤其是国库。”晏平帝最害怕的还是国库问题，那是可以动摇一国根基的重中之重。
魏光禄求救般看向太子，却见太子对他摇了摇头。这种时候，除非心里有鬼，否则谁会阻拦晏平帝审查户部。
魏光禄做的账簿还是不错的，起码国库存银跟账面是对的上的，这样一来便算是逃过一劫了。不过太仓署明显是保不住了，所有的罪名都被太仓署的大小官吏担下了，因为新年将近不宜杀生，因此这批人只是暂且收监，等新年一过还是要问罪的。
根据御史们统计的账簿，多退少补，晋王府的那五百石粮食也回来了。
魏皛皛高兴地将这个消息跟李晙分享了，却见他似乎有心事的样子。便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有件事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啊？”
李晙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，小心翼翼地说道：“之前我掌管虎贲军，朝廷连年克扣将士们的粮饷，太祖定下每个士兵的年饷是一万钱，也就是一两银子，但实际上真正发到士兵手里往往不足十之一二。有些地方军更是直接吞并给士兵们的粮饷用以自肥，所以我想……”
“你想把粮食送往前线？”
李晙似是担心魏皛皛会不开心，因此说道：“如今府里是夫人当家，夫人说了算。”
这可能就是单身与成家最大的区别了吧，李晙有些甜蜜地惆怅道。
魏皛皛自然不会反对，莫说如今魏家产业遍布天下各行各业，就算是没有这些，光皇宫的阳光普照般赏赐他们都吃穿不愁。前提是不炫富斗财。
“将这些粮食运往前线太费事了，这样吧，我看看晋阳附近有没有魏家的店铺先行垫付一部分。”
“夫人真是心地善良、慈眉善目、赤子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魏皛皛哭笑不得地打断他。
魏皛皛转身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家底。厚厚的店铺地契，一边看一边想到什么地问道：“这秦峣是你的亲卫军统领，怎么没见你的亲卫军？”
这秦峣被赦免也有一段时间了，之前还听说要重新组建亲卫军，这么久了却没听到什么音讯。
李晙的笑容有些绷不住。秦峣是有这个意思，但是被他拒绝了。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，三千亲卫军便是三千个家庭，他不能让这些人再跟着自己冒险了。
魏皛皛见李晙面色不好的样子，也不敢再问，怕触到他的禁忌，心里却盘算着，找个机会私下问问秦峣。自己成了光杆司令，这秦峣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？
魏皛皛发愁道：“再有两日便是新年了，我们要送什么呢？”
李晙两手一摊，十分光棍地说道：“等他们送过来我们回过去便是。倒是父皇和母后的礼物，今年怕是给不了了。”
魏皛皛觉得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儿，回过去拿什么回？礼物的规格是什么？魏皛皛哀怨地看着李晙。
李晙心领神会地说道：“你把礼册拿过来。”
魏皛皛不解其意，但观李晙这表情，似乎有戏？魏皛皛将礼册递给他。然后，李晙开始教她怎么运用智慧偷工减料。
“你看这是太子的年礼清单，这是陈王的，将太子给的跟陈王给的一对调，年礼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。”
魏皛皛瞪大了双眼，对他的智慧简直是惊为天人啊。
把哥哥给的礼物跟弟弟给的礼物一对调，等于哥哥直接送给了弟弟的弟弟，弟弟的弟弟直接送给了哥哥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是陈王先送给了太子，太子又转手给了你，你又回给了陈王？那不等于陈王给自己买了个礼物吗？”
李晙赞叹道：“夫人真是冰雪聪明，一点就透。”
“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买礼物，就等着别人送过来之后一倒手……嘶，真是个好方法。”零成本、零投入，简直是太好了！
“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象征性准备一下的。”
“比如呢？”
“秦峣。”李晙召唤秦峣。
秦峣就在房外守着，听到声音后便进来待命。
“你去书房把我压箱底的宝贝拿过来。”
秦峣点头，迅速领命而去。不多时，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木箱子便走了进来。李晙挥挥手，让他们都离开了。
在李晙的示意下，魏皛皛打开了箱子。
里面很多大小不一的字画卷轴、书本账簿，丢的到处都是。还有一些散乱的纸张、荷包刺绣什么的。
李晙拿出其中的几张上面写着福字的纸，说道：“往年还可以用这个充数，今年怕是不行了。”
“也对。亲手写的福字更有意义。”魏皛皛替他挽尊。
“自然不是我写的。写那么多字要累死了，秦峣代笔的。”
也是，魏皛皛真是高看了他，毕竟这位可是能想出让陈王给自己买礼物的天才。很明显李晙之所以惋惜，只是因为这种方法今年用不上了。
“夫人。”李晙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魏皛皛。
魏皛皛心里一抖，哆哆嗦嗦地说道：“你你想干嘛？”
“今年我们让九苏代笔吧？”秦峣再写就露馅了，九苏是个新手，可以用她的字说是魏皛皛亲自写的。
魏皛皛呵呵一笑，没有理他。
“这些荷包是谁送的？”
李晙撇嘴，不开心地说道：“有姑姑的，有妹妹的，还有王叔的。”
“王叔会绣荷包？”
“自然不会。”
魏皛皛了然，他们还真是一家人。
“是婶娘绣的。”
果然，皇室就李晙一个奇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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