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愤怒的原因之一便是戴胄始终如一的沉稳态度。
他需要群臣对他恐惧，他需要这些人见到他的时候便战战兢兢，而不是像戴胄一般，对他全无畏惧之心。
“来人，带证人。”
李世民看着戴胄，声音低沉，一字一句，仿佛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。
随着他的声音，殿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。
随着声音，几名羽林卫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，带到了李世民面前。
噗通！
一个人跪在了李世民面前，不停的磕头。
“戴爱卿，你可认识此人？”
李世民指着押上来的人，让戴胄去看。
一名羽林卫抓住那人的头发，把他的头强行抬了起来，同时转向了戴胄。
“老爷……”
那人声音颤抖，嘴里吐出两个字。
“这是我府中的仆役，陛下把他抓来做什么？”
戴胄只是淡淡看了那人一眼，神色如常，声音也如常。
“把你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说出来，让你家老爷听一听。”
往日的李世民帝王之术无双，喜怒不形于色，现在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，和一个帝王的形象完全不同。
“前几天……胡人孝的侄子过来求老爷……老爷帮忙，他在厅堂中……中大骂陛下，我……我家老爷不仅不制止，还和他一起骂，这……这是小人亲耳听到，亲眼……亲眼看到的，没……没有一句虚言……”
那人磕磕巴巴的说了一番话，言之凿凿，好像真的是亲眼所见一样。
“戴爱卿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李世民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声嘶力竭的感觉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一样。
“臣，认罪。”
戴胄沉默片刻，嘴里缓缓吐出了这三个字。
“你……”
李世民刚想说什么，却突然顿住了，他惊愕的看着戴胄，好像根本就没有想到，他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认罪了。
一时间，李世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你既然认罪，那朕……”
他想要给戴胄定罪，却突然看到长孙无忌站了起来。
“陛下，臣前几日也辱骂陛下了同样有罪。”
“你……”
李世民一愣，根本没有想到长孙无忌竟然会主动认罪。
就在他愣神的功夫，又一人站了起来。
“臣也辱骂过陛下，同样有罪。”
说话的是程咬金。
随着他站起来，仿佛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，一个个大臣相继站了起来，主动认罪。
片刻之后，除了那些皇子，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，向皇帝请罪。
李世民呆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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