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？”
“这就怕了？”
云烟老祖也不回头，并不介意背后那恍若失了魂一般慕笙，跟在自己身后。
“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？”
慕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，努力集中起少许精神，让自己不再去想，这件事情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，和这件事有可能会对自己所造成多么致命的危险。
自己可没有和这位建立了云烟门的大人物有着什么交情。
当然，或许前世会有。
这么一位大人物，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来管他这个小人的死活，除非就像他的猜测一样，这位云烟老祖对即将在他身上复活的那个前世，有着非常浓烈的兴许，所以才会在天河圣地封锁时，见到那枚万竹令，让门下弟子邀请他前来，并将他身上即将发生的事情，告知于他这位当事人。
至于目的。
或许是为了阻止那位神秘存在，在他的身上复活归来。
“平衡。”
云烟老祖回身瞥了他一眼，将笼子打开，任由那只肥猫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后，飞也似的逃离他的位置。
“有人想让他复活，有人不想。”
“而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，总会有人能崛起到极大的好处，我得目的就是让双方的成功的概率持平。不仅是我，你身上的系统，同样也是为了维持平衡，而存在的事物。只是，现在它已经离开了裁判席，转而下场试图操控起了棋子。”
慕笙低着头，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对于云烟老祖的说辞，他其实并不相信。
至少从明面上来看，这位云烟老祖似乎并不能从这件事情上崛起到别的好处。
可慕笙也不清楚，会是什么样的好处，才能打动对方这位执掌这圣地、统领一方天地的强者。
他所能知道的是，对方渴望得到的这个好处与他有关。
除此之外，慕笙就再无法从这些零碎的线索看出任何东西。
他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境界能干扰的地步，未来的走向已经回到执棋者的掌控中，而作为棋子慕笙若想活命，那么也就只剩下继续听从执棋人给自己颁布的安排，否则迎接他的，或许就是永远变成另一个人。
至少从现在能够得到的消息来看，他所代表的的这枚棋子非常重要。
重要到可以影响最终的胜负。
所以慕笙自认为在起居结束之前，自己大概率不会因为意外而突然暴毙。
“您的意思是说，我身上的系统已经失去乐原本存在额意义，现在它更倾向于辅助那位存在复活，而不是将所有事情，引导向平衡的局面？若真是如此，您和我之间的交流，恐怕已将被系统听去。”
慕笙低着头，用右手支起左臂，左手待在鼻下，做出思考状。
若是真的，那么慕笙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，自己之前在6点气运的中，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为了自己，有多少是将自己试图引既定的剧本，所埋下的伏笔。
不过，若是系统本身倾向于复活那位存在，那么在3点之上，所做出的所有选择有可能都是为了复活而准备。
“不是。”云烟老祖轻轻摇头，非常肯定的说道。
他直起身子，忽然转身一指点出。
点向慕笙的眉心。
这速度和普通人的一样，在慕笙的眼中并不很快，可即使他能看出这一指点向自己的轨迹，也没有一点办法躲开，仿佛这之一指不是因为云烟老祖的举动，而是被他眉心某种力量吸引而去。
噗的一声，仿佛什么东西已经被戳破。
但不是慕笙的脑袋。
而是云烟老祖手指在即将撞到眉心的时候，突然黯淡了少许。
这根手指化作了某种概念化的攻击，将慕笙身上某个禁制抹除了。
一位身着雪白长裙，肩上坐有一只巴掌大精灵的女士凭空出现在慕笙的身后。
在这位女士出现的瞬间，慕笙忽然就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困意袭来，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不出两秒，慕笙软到在地上，一枚枚符文从他的身体上飞出，组成一个球形的屏障，以他的身体为中心，将这片区域短暂的封印了起来。
这是源自于命运的力量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云烟老祖轻叹一声，用劝诫的语气说道：“你过界了。”
这位女士轻轻摇头，道：“并没有。”
“你将很多东西都提前交予了他，这会促使路青川提前在他的身上复活。”云烟老祖指着慕笙，面容不变，但语速确实加快许多，“你为何不相信路青川在复活之后，会满足你的要求将自己一部分魂魄分离出去，并协助你，让那位真正属于你的主人借此复活。”
“我不信他。”系统小姐淡淡的给出回应。
不信。
就因为这个理由，她宁愿辅助一位新人重新成长，而不是相信一位无限接近于天地法则那中概念化的神灵降下怜悯。
云烟老祖忽然沉默。
他想过许多，但同样没想过对方的理由居然是因为这个。
“复活之后，他到底算是我的主人，还是那位道君的一位分身？”系统小姐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容，仿佛冬日之中艰难绽放的梅花，“你也不是因为无法肯定他复活归来的状态，而一直在限制着他的复活进度。”
路青川，缔造整个天河圣地的道君，也是她眼前这位云烟老祖的师父。
可对于是否让那位复生，就连身为对方弟子的云烟也没有办法下定决心，做出决策。
理由，正如系统小姐所说。
在自身师父陨落后，借助对方遗留下的某种力量，同样进阶道君阶段的云烟老祖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预测。
那位在利用留下的手段复活归来后，到底是曾经创建天河圣地的道君？
还是以身饲道，作为天地法则的一部分而回归的神灵？
即使是对方弟子，即使云烟老祖再敬重自己的师尊，也无法真正放手，任由对方复生，以至于频繁做出干涉，每一次都成功干涉了对方的复活，让这位天河道君所留下复活手段一只拖延到了现在，也没有真正的回归。
只是，这位系统小姐所要做的，是利用对方的灵魂培养出新的一位道君。
彻底遏制对方归来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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