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语嫣离开的并非无声无息，其实惊动了曼陀罗山庄所有人，但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！都知道，没办法阻止，在场的人并不知道什么大帝之路，也不明白如何证道，但这些，王语嫣明显是知道的。
李青萝怔怔看着天空，看着化为一道光的女儿，内心深处有一阵痛！她明白，这一次女儿离开，或许很久很久见不到了，甚至是有生之年。
她已经阻止过一次，而王语嫣忽然离开，很显然是想明白了什么！
“语嫣，既然你如此选择了，那么就坚定走下去吧！作为母亲，帮不了你任何东西，只希望你能平安。”
无尽孤寂包围了她，此刻的李青萝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寂寞。
身边的人，一个接着一个离开，就像林晨所说：长路漫漫唯道相伴。
她感觉自己有些矫情，她连这点都受不了，那么如何去理解林晨当初所谓。亦如李寻欢和张三丰所说，所谓岁月静好，无非是有人负重前行。大道茫茫，若不去争，那么如何试剑天下。
……
陨落之地降临，绾绾和师妃暄同样感受到了，那一刻她们看向林晨的目光极其复杂，她们虽然没有明说，却猜到了。
“无需避讳什么，和你们猜测的差不多，应该是我被打碎的陨落之地之一。”
林晨看着那块地，感受着其上传来的一些东西，脑袋嗡嗡作响。其上有一些东西想要往脑袋里钻，这是一种本能，但林晨却不能全盘接受。
固然意识海深处的青铜古书不一般，在凡间那是了不得的神器，可是……并不能承载大帝之威，故而他只能将很多东西切断，不敢让其联系。
“感觉，太厉害了！”
绾绾还好，因为一些缘故，虽然感受到了威压，却能避免。可对于师妃暄来说，那是一种灾难，呼吸不畅，甚至不敢直视，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油然而生，甚至稍稍想起，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。
那种层次的生灵，超乎想象，完全难以形容，只知道，若是心中略有不满，便要身死道消。
林晨笑了笑，“怎么，这就怯场了？师妃暄你好歹也是个剑修。”
破防了，师妃暄彻底破防了！
她极其无语的看着林晨，一脸无语，脸色拉胯。
“咯咯……”绾绾不厚道的笑了起来，“别这样说人家嘛，好歹是个女孩子，要脸！”
师妃暄脸色更黑。
果然，她就不适合斗嘴，更适合提剑。
“将心思稍微收一收，毕竟到了我前身那种地步，已经基本上走到了人间修为的顶点！超脱了仙这个层次了，那是来自于降维的碾压，故而你也不要妄自菲薄。”
林晨笑呵呵开始劝解，他还真怕将师妃暄的积极性给打击没了，多好一个苗子，尚且还没成长就被掐死，暴殄天物。
师妃暄依旧不答。
“你啊，钻什么牛角尖！”林晨笑笑，“你这么想吧，我前身修炼了几个纪元，近千万年，你才修炼多久？你以为你是天才，可我也不差好吧！”
说穿了就没什么可比性，但你至少要有信心不是，你连我修炼的零头都没，谈什么争锋？
师妃暄明显松了口气，犹豫半响，问道：“我……”
林晨沉默了，不用师妃暄犹豫，他清楚要说什么。
“那是一条不归路，不进则死！”
“你走过？”
“必然是从那条路上闯出来的，残酷到你难以想象，没有任何的后悔可言，不成功就是他人的垫脚石！”
师妃暄更加沉默，不知道想一些什么。
“可否，给我个意见。”
林晨笑而不答。
追求长生，其实未必要走那条路，但你若想天下无敌，就必须要走上那条路。说难听点，从结果来说，他这个超越仙帝之境的存在，反而没有活过仙帝的存在，这本身就是一种粉刺。
故而林晨给不了任何答案，也不会劝师妃暄什么，更别说提意见。
路是自己选的，一旦踏上去就不可回头，没有后悔可言。
师妃暄缓缓站了起来，有些倔强的抬头注视着……但一口鲜血喷出，差点死亡。好在林晨反应快，单手一挥，从那柄巨剑上降下一道光影，将其笼罩。
好半响，她才回复正常，深吸一口气，“其实我还是想看看，我这一生其实很失败！走着他人为我安排好的道路，做着他人强加在我身上的责任，却从来不明白自己何去何从。这些天多谢你们的照顾，也想明白了，我所求无非是剑，我在见识了它之后就感觉到，这条路让我很开心，同时也让我看清楚了内心的渴求。”
“绾绾，有时候我很羡慕你，至少你敢爱敢恨，不像我一直要抑制自己，哪怕同样背负着乱七八糟的东西，可你处理的比我要好的多，最起码……你没有迷失自我。”
的确如此，在绝对的立场下，她很反感绾绾，尤其是绾绾行为放浪，亦正亦邪，颠覆了自己的循规蹈矩。这种自由，是她羡慕不来的。
“咯咯，难得啊师妃暄，你竟然能说出人话。”
“绾绾，还是留点口吧！”林晨轻轻敲了这妖女一下，有些听不下去。说你两个有仇吧？
貌似还真有，毕竟正邪不两立，可是呢，眼看着师妃暄陷入危机当中，你反而跑的比谁都快。当然这里面有个问题，那就是两个人的立场换一下，师妃暄会如此么？
其实这个问题林晨和绾绾都没想过，但大概率是不会的，她只会惋惜，并不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一把。
或许这样看来绾绾有些圣母心，可事实上……作为敌人，彼此太熟，比朋友还熟悉的那种。
这也许就是林晨喜欢绾绾而不怎么感冒师妃暄的理由吧。
“我也就是这么一说，那么，师妃暄，祝你一路顺风，别死在路上让我去给你收尸，我想我们以后见面的可能性不大，若到了顶峰，自会相见。”
师妃暄决定要离开，绾绾是留不住也不会留，只会送上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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