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听白有些无奈。
她算是明白了，她身上的魔物虽然是跟着她的，但是都更喜欢小黑一点。
小黑轻笑了一声，伸出修长的手指，无疆顺从地落在了他的指尖上。
“小东西，攻击我。”
无疆微微一顿，紧接着，飞离了他的指尖，果断地落在了沈听白的头上。
沈听白眨了眨巴眼睛，看吧，谁都下不去那个手，无疆也不行。
要是无疆有表情，她都能猜到它肯定是满头问号了。
然而，下一秒，无疆就被一团魔息给包裹住，不由分说地落在了小黑的掌心中。
在落下的那一瞬，无疆立刻背过了身，不看小黑。
这傲娇的模样，让沈听白险些笑出了声。
小黑也有些无奈：“傻瓜。”
说完这句话之后，小黑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面具上。
沈听白顿时一惊，小黑的容貌初次见面时她曾瞥到过一眼，满是疤痕，惨不忍睹。
这是......
然而，那人将面具取了下来，露出的却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。
剑眉星目，鼻如悬胆，面若冠玉，这分明是一个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帅哥。
沈听白愣住了。
这......是小黑吗？
系统这时却冷着声道：“宿主，小黑是黑渊的第二人格，小黑越是强大，本体的力量就会越弱。”
闻言，沈听白这才反应过来，难怪小黑可以操控镇灵塔与她认主。
之前他可是说的必须要等黑渊才行。
当即皱起眉头：“小黑，你......”
无疆也转过了身子，看着他，呆呆地立在原地。
描金面具被那人放在手中把玩，小黑漫不经心地道：“有人想死，但是我不想让他死。”
转而看向无疆，那双眸子看似多情却又无情，他缓缓地勾了勾唇道：“小东西，你舍不得伤我，那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？”
那人的话音量不大，却像是擂鼓般，一下又一下地砸进了沈听白的心脏。
他生既他死......
小黑继续道：“这世间，能伤我的只有你了，能救他的也只有你了。”
沈听白也看向了无疆，但这个选择题没有其它选项。
无疆终究是答应了小黑，缓缓地飞到了他的额间，瞬间，磅礴的魔息就悉数被吸入了无疆的体内。
小黑面色苍白，眉头微蹙，虽然难受，但他仍然神识大开，方便无疆抽取。
待无疆吸完，已经连翅膀都挥不动了，一头栽进了她的识海，只有沈听白知道，那分明是吃得太饱了。
不由得嘴角一抽。
而小黑也睁开了眼睛，他嘴角微勾，眸子里是浅浅的笑意，容貌依然未变，但是脸色却已经惨白得不成样子。
他随意地坐在地上，看着远处的绿林，这副无所谓的模样看得沈听白有些难受。
心头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，细细的疼，有些钻心。
“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想死？
小黑唇边的笑意不减，懒洋洋地将面具再度覆盖在了脸上：“很狗血的话本剧情，只有他死了，我才能活。”
“反之，只有我死了，他才能活。”
沈听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确实很狗血，也确实很话本。
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
沈听白也坐了下来，感受着身下柔软的青草，看向的却是那高耸入云的冰山。
“还有一个选择。”
小黑笑着转过头看她，眸子里仿佛孕育着星辰。
沈听白看着那人眸子里的光亮晃了半刻神。
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起来：“是什么？”
然而，下一秒，心脏又悬到了半空中，只见那人咧开唇角，笑出了两颗小虎牙，甚是狡黠。
他道：“一起死。”
沈听白：“......”
真的会谢，这件事真的要用这么轻快明媚的语气吗？
所以，必须得死一个，不然就是一起死？
这算怎么回事。
她皱起眉头：“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。”
小黑却突然收敛住了笑意：“带你去个地方小白。”
沈听白一愣，第六感告诉她，小黑似乎要告诉她一些秘密。
只见小黑站了起来，径直走进了森林里面，沈听白当即跟了上去。
小黑神识里面的森林她来过一次，还差点在小溪里玩了水，抓了鱼。
很快，小黑就停了下来，沈听白从他身后探出头去，顿时，人都傻了。
这正是小黑带她来过一次的小溪，但是此时已经不是小溪了，而是一片冰面。
原本潺潺流动的小溪已经冻结成冰，里面还有不少摆尾的鱼儿，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。
这是怎么回事？
系统倒吸了一口凉气：“宿主，他们的识海正在被冻结。”
沈听白看向小黑，等着他的解释。
小黑勾了勾唇：“这世间，鲜少有能永恒的东西，我和黑渊，从上古时期便存在至今，就连天道也看不下去了。”
所以，这就是小黑所说的一起死吗？
那么......
她开口道：“那黑渊牺牲自己，就能让你活下去？”
小黑点了点头。
沈听白皱起眉头：“怎么做？”
要怎么做？
既然是天要灭他们，那他们又怎么能躲得过去。
小黑眸子含笑，但最深处却是悲怆：“以魂飞魄散为代价，和天道抗争到底。”
沈听白瞪大了眼睛。
满是不可置信......
良久，她垂下头，沉默了。
必须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结局吗？
小黑勾了勾唇道：“小白，你是不是很好奇，我和他是什么关系？”
沈听白抬起头，说实话，她已经猜到了，所以也没有很好奇。
却不想，那人的含情眸直直地看着她，吐出了两个字：“兄弟。”
沈听白愣住了。
小黑继续道：“他是我哥哥。”
沈听白：“？？？”
咋和她猜想的不一样？
系统也震惊了。
“我的名字，叫临渊。”
黑渊，临渊......
沈听白怎么从小黑识海里出来的忘记了，缓过神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万丈深渊旁边，小黑已经不见了。
在她身侧的是悠悠旋转着的镇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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