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橘色的灯光下，高大的男人坐在小小的桌边。
他脸上本来很狰狞恐怖的骷髅面具，在这灯光下都显得柔和了两分。
可他说出来的话，却让孟闲有汗冒出来：“你说他很奇怪，我想知道他哪里奇怪。
你要是不说，我就找人联系他，把你说的话告诉他。”
孟闲真是想把她的这张嘴给缝起来。
她怎么就会以为暴齿不可能知道另一个雇主是谁呢？
还有言烟，为什么要在暴齿的面前说。
现在真是被逼上梁山了……
孟闲求救般地看向张奶奶。
张奶奶那么和蔼温柔，她一定会站出来帮忙说话的对不对？
至少也不会让场面持续这么尴尬。
但是——
面对孟闲明显求救的眼神，张奶奶竟然乐呵呵地一笑，说：
“我忽然想起来，我白天买了一个很好的西瓜，我现在就切出来，我们一块吃。”
孟闲不敢置信地看着张奶奶离开的背影。
就这么，走了？
不帮她说话吗？
暴齿步步紧逼：“孟闲，说，我很好奇。”
可怜的孟闲只能开口。
五分钟后，她说完了。
暴齿摸了摸骷髅面具的边缘，语气意味不明：“就这样？”
孟闲点头：“就这样啊。其实总的来说，宴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。
就是有时候会崩人设，可能崩人设以后的他，才是真正的他。
我也是可以理解的，他处在那么一个位置，身上的压力很大，有一个发泄口也很正常。
比起没地方发泄然后得抑郁症，我觉得他这样更健康。”
暴齿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做任何评价。
“新鲜又甜的西瓜来喽。”张奶奶端着一盘红艳艳的西瓜过来。
“吃，多吃一点，你们不吃我也是要给其他顾客吃。”
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转移注意力的目标，孟闲赶紧一手拿了一个西瓜，吃得稍微夸张了一点。
“哇！好甜！”孟闲夸张地说道。
张奶奶笑眯眯地看她：“甜吧，我虽然老了，但是挑西瓜的手艺还是没有变。”
“奶奶真厉害，像我就是不会挑西瓜。”孟闲不遗余力地对着张奶奶放彩虹屁。
张奶奶被哄得很高兴。
孟闲见暴齿坐在那也不拿西瓜，便拿了一片递过去。
“你也吃啊。”
暴齿抬起灰眸看了她一眼。
这一眼中包含的神色似乎有点意味深长。
又好像只是孟闲的错觉。
暴齿说：“不吃。”
张奶奶也说：“他从小就不爱吃水果，别管他，他要是真的想吃就自己拿了。”
孟闲倒是惊奇：“为什么不吃水果？有很多维生素都是从水果里得到补充的。”
暴齿：“我吃维生素片。”
孟闲：“……”
宁愿吃维生素片都不愿意吃水果的吗？
西瓜多好吃啊。
不过这说到底也是暴齿自己的事，孟闲不能过多干预。
时间也不早了，孟闲和暴齿告别张奶奶，各回各家。
马路边上，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看着远去的出租车，暗暗记下它的车牌号。
等出租车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，他才打了个电话。
“来接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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