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站起身，打开机关，又走下地下室。
池殒一听到声音就开始发狂。
这次好像是用头往石头上撞。
“你撞吧，反正以前你撞过那么多次，哪一次能真的死掉？”
沈曜羽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，仿佛不是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。
“我养了那么多医生，都是为了保你不死。”
池殒大吼：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！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我！”
“我不放过你？”沈曜羽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笑话。
他笑了。
只是他的嘴角根本就没有提起来，只是发出一声声很诡异的笑声。
“有时候，我真的很好奇。做过坏事的人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吗？”
沈曜羽如死灵般的声音，逐渐揭开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。
“池殒，当初你一步一步地爬到那个位置，真的只是靠你的努力吗？
你从来都没有走过捷径吗？”
这话让池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。
他不自然地扭开脑袋，不去看沈曜羽，很心虚地说：“我、我当然是靠我自己的努力，要不然呢！”
沈曜羽失望地摇摇头：“都到今天这个境况，你还是嘴犟。
是因为你以为，你做过的事做得很隐蔽，所以不会有人发现，对吗？”
池殒没有说话。
他默认了。
上次沈曜羽让他好好想想以后，他的确也是想起来了。
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。
那时候他还没有多少权势，他还被那些人踩在脚下。
他在路边看见了一个疯疯癫癫，但是长相非常漂亮的女人。
他直觉这个女人肯定会给他带来前途，便把女人带回家，让人帮她洗干净身子。
换上一套新的衣服。
果然，只要那女人不说话，她就是一个绝世美人。
池殒到处打听主城里的哪些权贵喜欢极品女人，可以喜欢到赏官位的地步。
也让他打听到了，亲王喜欢。
但是听介绍的人说，亲王的癖好很恐怖。
站着走进亲王府的女人，不出意外都会横着出来。
这个消息并没有打消池殒的念头——
反正这个漂亮的女人跟他又没有关系，不过是在路上捡到的而已。
而且她还是个疯子。
疯子是没有理智、没有记忆的。
她的存在只会给主城带来麻烦。
与其这样，还不如发挥出她最后的作用：帮他拿到一官半职。
就这样，女人被送进了亲王府。
而池殒也顺理成章地开始往上爬。
不得不说池殒也是有能力的，只要给一个阶梯，他就能越来越好。
如果不是后来被沈曜羽给抓起来伪造死亡，其实是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。
可能池殒现在已经成为国王最信任的文臣了。
这件事池殒想是想到了，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跟沈曜羽有什么联系。
那个女人是沈曜羽的什么人？
沈曜羽有亲妈的啊。
不知不觉，池殒把困扰了他这么多天的疑惑问出了嘴。
沈曜羽转身，站在一块大石壁前，微微笑道：“不，你错了，那不是我亲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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