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公子，大理寺要抓住杀人者，必须了解如夫人的情况。”玉奴在李九彦的好招呼下坐好，眼睛望着李九彦正经地说道。
李九彦不接这话头，反而问他：“承琪扑在你身上挡箭的时候，你心里在想什么？”
玉奴微微垂眼望向自己的脚，过了会才道：“我，恨自己。”
李九彦不解：“为何恨自己？”
“如果我不这样做，他就不会来救我。”玉奴抬起眼：“有时候，一个人觉得自己很聪明能搞定一切的时候，就一定会犯错。”
见李九彦不说话，玉奴继续道：“我犯了错，让承琪受了重伤，不过我会弥补，用我的一辈子。”
李九彦叫了起来：“你的一辈子，对，你可以用一辈子弥补过错，但我呢？我错在哪里？嫣嫣死了。”
玉奴道：“我知道公子你的难过，所以要抓住杀害她的人，为她报仇。”
李九彦道：“今日嫣嫣出门我并不知道，等大理寺的人通知我的时候，我还以为听错了。”
“如夫人有没有伺候她的人？”
“有。”李九彦喊来丫鬟小萍，问她：“今天嫣夫人出门，你可知道？”
小萍红着眼睛摇头道：“奴婢不知道啊，她今天下午在屋里睡觉，我便去院子里修剪花木，等我再回到屋里的时候没看到夫人在，我还以为她去公子房里，所以就没有多找。”
李九彦拍了下扶手：“真是混账。”
小萍委屈地很：“平日里夫人都是这样，也没有出过事。”
李九彦一巴掌拍到她的脸上：“你还嘴？”
玉奴劝道：“公子何必找她撒气？”
李九彦道：“如果不知道嫣嫣为何出去，是不是出去见人，那怎么能知道她被杀的啊。”
“刚才大理寺是否让公子查看了如夫人的物件？有没有少？”
李九彦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，望着墙上的几幅画发呆。
玉奴望着他的背影，心想着李九彦新近丧父，现在又失了心爱的女人，换作谁都会难以接受，他能如此已经不错了。
“我没有仔细看，嫣嫣身上都是血，她该有多怕多疼啊。”李九彦哽咽起来，玉奴并不劝他，等他平静下来才道：“大理寺的人查了，没有明显的失财现象，玉佩、手镯等各种首饰都在。”
李九彦回身问道：“不是劫财？”
“看来不是。”
“那……她的身子？”
玉奴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李九彦舒了口气，他转身走回到椅子前坐下，盯着玉奴道：“我之前经常和承琪比，他玩什么我就玩什么，他喜欢什么我就和他抢。”
他顿了一下：“包括你。”
玉奴微微点了点头，当时李九彦不停地给他赏他自然记得。
李九彦提起小时候，他和承琪经常在太子府遇见。
因为太子和自己的姐姐都喜欢承琪，李九彦受到了冷落，不由忌恨起承琪来。
有一次承琪在池塘边站着看鱼，李九彦从他背后将他推进了池塘，幸亏太监魏晨看到，将承琪救了起来。
太子将李九彦狠狠地骂了一顿，但承琪却说是和李九彦一起玩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。
“当时，他才四岁，我六岁。”李九彦笑了一下：“你说，两个小孩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？他六岁生病的时候，我还担心地为他哭过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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