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海之滨。
张曦的身影缓缓浮现，他看着面前的巨石，不由微微一叹。
想当年，他也便是在东海之滨的一块顽石。
不过那时候地界灵气还充足，他身边的那些同族还可以叽叽喳喳的说些话。
可现在，纵使一些小妖都不能完全化形。
要么是豹头人身，要么是虎头人身。
突然间。
东海掀起了巨浪，一条青色巨龙从水中飞出，化为人形来到了张曦身侧。
“真是伏羲大帝？好久不见。”
“敖广？”
张曦看着他，不由苦笑道，“怎么几千年不见，你如此苍老了？”
面前的敖广身着一件黑色长袍，身材虽然挺拔，可相貌却如同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般。
丝毫不似当年敢和他一较高下的意气少年。
“哎。”
敖广微微一叹，“自从封神以后，我们龙族便走向了没落……不瞒你说，现在我们四海龙族，除了我们四个龙王以外，连一个大罗金仙都挑不出来了。”
“唔，这如何可能？”张曦皱眉道，“祖龙未死，你们龙族按道理说还是受他庇佑……”
“我这次来也是族长让我来的，他感受到了你的气息。”敖广低声道。
“走。”
张曦拉住了他，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。
而那块巨石也轻轻动了一下。
海眼。
一条巨大的黑龙此时正趴在地上，而他的那双翅膀微微垂落，毫无生气。
“祖龙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张曦大惊失色。
黑龙听到他的声音，缓缓睁开眼。
那双眸子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“伏羲，我听闻你已成就超凡圣人，还没来得及恭贺你的。”
“少来。”
张曦笑骂了一句后，一道金光从他身上冲了出去。
祖龙的身体立刻迸发出了活力，化为成了人形。
“多谢伏羲大帝救命之恩。”
“你如何变成这样了？”张曦皱眉道。
“便是这海眼给害的。”祖龙苦笑道，“当年我说来镇守海眼其实是为了洗刷龙族身上的业力……可没想到海眼的灵气越来越少，龙族的业力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”
“你把龙族所有的业力都扛在了自己身上？”张曦大惊失色。
“如若不是如此，我龙族哪还有出头之日？”祖龙长叹。
……
张曦默然不语。
一族之业力该有多大？
圣人都怕承受不住，更别提一个混沌大罗金仙了。
“伏羲，你来东海作甚？”祖龙笑道。
“来收一位弟子。”
张曦正色道，“祖龙，倘若你真的想让龙族有出头之日的话，不如去火云洞吧？带着你的族人一起去……”
“我也听闻有些龙族被你带走了，难不成他们现在便在火云洞？”
“对。”
张曦沉声道，“现在人族大兴，以后天地间的灵气会越来越少，甚至新诞生的龙族连化形都做不到，如若这样，还不如去小千世界。”
“伏羲，小千世界难道就有灵气？”祖龙苦笑道。
“没有。”
张曦摇摇头，“但我小千世界有鸿钧坐镇，而且我们小千世界也犹如远古的大荒一样，人族和各族并存。”
祖龙默然。
如果龙族实力强大，自然不畏人族。
可现在龙族势微，人族依旧有不少修士。
如若真的被他们逮到，怕也只能落个被剥皮抽筋的下场。
“族长，不如你带族人去小千世界吧。”敖广拱手道，“我和其他三位弟弟镇守地界，断然不能让龙族的地盘被人抢走。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
祖龙微微一叹，“我时常能感觉有人在探视海眼，怕是那昊天陛下……”
张曦不置可否，只是伸手在他额间一点。
“你……你如何做到的？”祖龙大惊失色，“当年鸿钧都无法做到让人成圣，你如何能让我到圣人境？”
“我也做不到让人到达圣人境好吧。”张曦撇撇嘴道，“这些力量是借给你的，不然以你混沌大罗金仙的修为，可入不了那火云洞。”
“伏羲，多谢。”
祖龙郑重的拱拱手。
“谢什么？我认识的人死的死，走的走……”张曦微微一叹，“仅剩你们这几个好友，我还是想你们好好的。”
“我在火云洞等你饮酒。”
祖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罢就化为一道黑光遁走了。
“伏羲大帝……”
“便唤我伏羲吧。”
张曦眼神复杂的看着敖广道，“这么多年，你把龙族的兴衰扛在肩膀上，也着实不容易。”
……
敖广瞬间红了眼眶。
从龙凤大劫开始，龙族就没落了，封神大劫后，龙族更是连鹰犬都不如。
天庭众神喜食龙肝凤髓。
地界的凤族几乎绝迹，但龙族却非常多。
看着同族被人捕杀，他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“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，就去火云洞吧。”张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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