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，大爷是太太的儿子，二爷却是前边太太的儿子……这顺序不对呀！”花月挠挠脑壳，凑近香云小声道：“未婚先孕呐！”
“瞎说什么呢你！”香云推了她一把，“两位太太是杭州有名的布商孟家的女儿，亲姊妹俩。只不过前头那位太太是嫡姐，生二爷的时候难产去了；现在这位太太在家时是庶妹，同姊姊一块嫁进来的，当时还奉为什么……娥皇女英的佳话来着，后来又前后怀孕，更巧在一天生产！”
花月眨巴眨巴眼……这故事……
“所以后来前头那位太太难产死了，老爷就抬举这位还是妾室的妹妹成了新的太太，然后庶长子变嫡长子，唯一的嫡子变成了不那么重要的嫡次子？”
香云愣住了，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花月着实惊讶，“你听别人说过？”
“呵呵~”花月干笑两声，“猜的，猜的！”
这不妥妥的纯元宜修之争吗？花月又想起被孟氏叫去说话时的情形，心里忍不住毛毛的……什么吃斋念佛，菩萨心肠，个糟老太婆坏得很！
香云的蚕豆也剥好了，要给大厨送去，最后嘱咐花月，“这事儿你心里有个谱就行了，可别乱跟人说啊！”
这是大嘴巴后遗症，当时想说，现在又后怕会惹祸吗？
花月好笑着点点头，觉得这香云也是可爱得紧。
……
匆匆回了浣衣房一趟，取上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行李，以及还剩下的半口袋的炊饼，花月也没空闲同王姑姑麻姐她们多说上几句话，就加紧赶在天全黑之前，回了膳房。
一进膳房的院儿，就遇上了管事胡妈妈。不知是不是花月的错觉，总感觉胡妈妈像是专门等她似的。
白日的时候，胡妈妈还时不时拿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花月的这张脸，现在竟是对她露出那种……那种略带讨好的笑容！
讨好她做什么？花月心下嘀咕，胡妈妈已经上前帮她拎着手里的行李往屋里送。
“那花月你以后就住这儿吧！”胡妈妈带着花月进到一间屋子，同屋住的正是香云和青红两个丫头。胡妈妈抬手指着一个床位，宣软的新棉被格外显眼。
“有劳胡妈妈了！”
花月道过谢之后，胡妈妈却不急着走，支使青红道：“你去灶上烧一锅热水，沐浴间里浴桶刷干净的，让花月待会儿洗洗，明儿也算正式在我这膳房做工的第一天，清清爽爽的！”
“凭什么！”青红早已眼馋花月的新棉被了……她刚来的时候，接手的那床棉被不知是几人睡过的了，里面的棉絮也都是发灰的，凭什么花月一来就是新的！现在竟还要她再给她烧洗澡水！
真是岂有此理！同样是奴婢，凭啥她还要再伺候花月？
青红愤愤不平，直接反抗胡妈妈的命令……要说这青红，规矩学得也挺多，但炮仗脾气一上来，以前学过什么瞬间都成了白搭。
手脚利索，头脑却不灵光，胡妈妈也算暗中提拔过青红好多次，但奈何青红的脑子转不过弯儿来，胡妈妈都快对她彻底失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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