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了一眼顾忆，皱眉道:“你好像，是爹娘本就是魔教的人吧……我记不清了，毕竟你之前存在感很低，除了知道你是那个景苑的跟班。长得又瘦又小的，就没有别的印象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们怎么成为朋友的！”顾忆听了他的形容更好奇了。
他可以肯定，这时候，沈野说的绝对不是自己，而是原主。
因为，自己的性格，如果这时候已经穿越了，不可能给别人做跟班，更不可能瘦瘦小小，毫无存在感。
毕竟，他这个大馋小子，管不住嘴，而且喝凉水都能长肉的体质，最近都被神涸给养圆了。
瘦瘦小小？不存在的！
“你听我继续讲哈！”
沈野回忆了片刻，然后突然哀怨地看了顾忆一眼:“幻魔宗，是个弱肉强食的宗门。所有弟子都是平等的，宗主之位，也是能者居之。我入幻魔宗十年，兢兢业业，勤勤恳恳，就是为了能爬上少宗主的位置，然后接替老宗主。”
顾忆听到这里，额头流下三滴冷汗。
他嘴角一抽:“最后不会是我做了宗主，你没当上吧……”
沈野低了点头:“没错，景苑那厮虽然是老宗主的儿子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。本来我以为宗主之位一定是我的了，可没想到。你有一次去通天峰做任务，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。”
顾忆眼睛一眯:通天峰回来！这是转折点。
“我怎么变了？展开说说？”
沈野眉头一皱，古怪地看了顾忆一眼:“你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！还说一些奇怪的话，什么……加油奥利给！……顾忆你是最棒的！……统子救命~之类的……”
顾忆突然眼睛瞪得溜圆，没错了！他就是这个时候穿越过来的！
原主不可能会说这些个话！
而且，统子救命……这句话是个重点啊！
他有系统！或者是说，他曾经有过系统！
“再后来，你就更奇怪了，你不再给景苑当跟班，反而是跟血魔宗那个叫何砚的关系不错。那时候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好。”
沈野提起何砚就气不打一处来，他忍着怒气继续道:
“再后来，你就像是……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一般，三年内直接突破了渡劫期，成了宗主，还当了魔尊，后面的事儿我之前给你讲过，你都知道了！”
顾忆:“……”看来是因为有系统这个金手指。他才修为涨得那么快…
“至于我怎么跟你做的朋友，其实原本，我也只是一个被你打败的失败者。”
沈野叹了口气:“当初，你赢了我，成了宗主，我还挺不服的，你找到我，对我说了一句，什么失败是……成功的娘……”
顾忆一拍脑门(／_＼):“那叫，失败乃成功之母……”
“啊对对对！就是这句！”
沈野笑道:“你说，失败是成功的必经之路，让我不要放弃，还说什么，没准哪天我又能当上宗主。”
“再后来……你成了魔尊了，我才真的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差距。其实在那之前我也早就已经不再怨恨你，嫉妒你。”
沈野又说道:“你离开幻魔宗之前，跟我说，让我好好照看宗门，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会着了何砚的道……”
顾忆坐在窗边，眉头紧锁，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深野所说的那些话语。
自从他从通天峰归来之后，再到他从幻魔宗离开，过去了整整三年。
而在这三年之中，发生了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他不光当了宗主，还做了魔尊！还成了渡劫期！
在修仙界中，想要提升修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尤其是达到渡劫这样高深的境界，更是难如登天。
对于拥有系统加持的他来说，却仿佛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起来。
短短三年内，修为一路飙升至渡劫之境，这般恐怖的修炼速度简直堪称逆天。
通常情况下，即便是那些资质出众、勤奋刻苦的修士，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触及渡劫期的门槛。
可如今，年纪轻轻的他不仅已然站在了如此高度，甚至还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了幻魔宗。
这究竟是为什么呢？
难道真的存在某种比成为一宗之主更为重要的事情吗？
顾忆苦苦思索着其中缘由，心中暗自揣测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，竟能让他放下手中的权力与地位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？
很有可能……是回到现代世界？
除此之外，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事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巨大的吸引力。
毕竟，在这个修仙世界里，他几乎已经拥有了一切。
顾忆笑了笑:“原来，你是被我给打动了，才跟我交朋友的呀！”
沈野摇头苦笑一声:“你为了救我，都要给何砚献身了。我为了救你自爆又何妨！”
二人随即相视一笑。
即便顾忆不记得了那些事，可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何野。
毕竟“奥利给”可不是一个古人能随便说出来的话……
“顾忆……”
沈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:“其实，你心里挺冷漠的吧……即使是现在和我做朋友，我觉得你也没有真的觉得我是朋友……”
顾忆身子一僵。
沈野猜对了。
从睁开眼睛，到现在，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，而这些对他好的坏的，所有的人，都与他无关。
而他现在这么平静地面对，有一半都是装的。
他可以微笑面对所有人，只要他想，而且他不太能理解，沈野说的生死之交。
因为他觉得他的性格，应该不会为了别人去死。
“沈野……我……”
顾忆想解释一下，可发现自己真的就这么想的……
狡辩不了……
沈野哈哈一笑:“与其说是你打动了我，不如说是，我感化了你。让你看见了，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，你才会在某个瞬间把我放在心上。”
顾忆:“……”
“你不用有压力，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，你虽然忘了，可我还是会把你当兄弟！”沈野的话的确在顾忆的心里泛起了涟漪。
他从小就在孤儿院，没有朋友，也没有亲人，一切都靠自己。
他觉得那些东西都是虚的，不切实际。
可现在，好像并不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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