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黑的胎印在在地上飘逸了十多米，车胎正冒着丝丝白烟。驾驶室里一个年轻人梳的油头粉面，惊魂未定。
“妈…妈的……”他突然左右查看，然后一眼盯住车侧的男人。
“我上早八！”油头年轻人颤抖的手解了好几次安全带，终于解开下来车。
“他妈的走路看不看道啊！”人未见声先闻。
李牧眉头一皱，看来不是善茬。
他扶起地上颤颤巍巍的姜白夜，拍了拍她后背给她顺顺气。姜白夜心有余悸，此时也依偎在李牧身旁。
对于李牧此刻她无比安心，性命都托付在他手上。
油头年轻人身上穿着西服衬衫，脖子戴着钻石项链，手上劳力士，皮鞋反光发亮。
只见他侧头去查看车侧面的损伤，随即脸上怒气，两个鼻孔跟牛鼻一样大开大合，喷气堪比鲸鱼。
“我这车，撞成什么样了？”他靠近李牧，指着李牧的鼻子：“老子还怎么开出去。”
“我操你……”正想着给李牧一巴掌，李牧拉着姜白夜后退一步，闪身躲过。
“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规定，机动车驾驶人有过错，而行人无过错，机动车驾驶人须承担全部责任。”李牧平静说道。
“责任你妈，你配得起吗！”油头年轻人一掌未中，便要追击，全然没发现远处一个手机悬浮着，镜头对准了他。
/老祖开播了！！/
/老祖，龙阳的事怎么样了/
/官方说已经找上你了/
/这是哪啊？/
/我操这人是谁啊，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动手打人？/
等他们看清斑马线上停着的车，还有车侧面一个掌印的时候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/不会是这人撞了，老祖，老祖一掌拦下，然后他还恼羞成怒吧？/
/楼上预言家实锤/
/这人看着不像老祖啊，怎么这么痩/
/没看到旁边的鼎炉吗，瘦一点也正常（滑稽）/
/没想到老祖法律法规还背得这么流利/
/道法是法，法律也是法（狗头）/
/这不是京城的车牌吗/
/auv，原来是京爷啊，失敬失敬/
/妈了巴子，谁家小兔崽子出来丢人现眼啊/
油头年轻人眼看扇不到李牧，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，这时候正好来电话了。
“喂，我就到就到。”说完他又指向李牧：“给老子等着，这京城没有老子动不了的人。”
李牧没说话，直播间确实乱成一锅粥了。
/我操，这么狂/
/@京城公安/
/@京城交警/
李牧倒是看着他，脸色苍白，嘴唇涂了口红吧，瞳孔收缩，神经亢奋。
都不要看因果，这肯定是服用了成瘾性的药物。
电话催促之下，油头年轻人急匆匆上车走了，临走前还拍了一张李牧的照片。
“给老子等着。”
目送他远去，李牧才让姜白夜掏出手机。
“要干什么？”
“打110，有人磕嗨了。”
“啊？”姜白夜惊讶之中打通了电话，然后把刚才的车牌号报给了警察。
“朝阳群众嘛，当然要热心肠了。”李牧招招手，正在直播的手机便收了回来。
姜白夜还问：“你干嘛不打电话。”下一秒便看见李牧关掉直播，收起手机。
“你在直播，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姜白夜回想起跟李牧出来，不会一开始就开着了吧？
“他撞上来的时候。”李牧耸了耸肩：“那车很贵吗？”
姜白夜思索起来：“好像是劳斯莱斯新款，千万级别吧。”
“哦，挺好，他修车还得多花点钱。”然后便带着姜白夜过马路。
刚刚正好绿灯，那辆劳斯莱斯就这么冲过来，想压最后的线吧。
“你不怕他？”姜白夜反倒担忧起来，这个人她好像见过。
京城柯家，经典的军政商家族。
“怕什么，他以后还得被抓，我没找他赔钱已经便宜他了。”李牧心里却思量起来，姓柯，难道……
见李牧无所谓的模样，姜白夜以为他不知道劳斯莱斯的含金量和京城家族的分量：“他是京城柯家的人，进去估计很快也出来了。”
李牧皱眉看向姜白夜，相视无言。
“要我送你回去吗？”
“我打车回去。”
“行。”
坐上网约车的姜白夜看了看手机消息，备注着李小菡的人发来消息：
/夜夜，真的不来吗？/
姜白夜回复：我身体你也知道的，人好多就不去了，礼物给你送过去了。
下次再一起去玩吧。
/好吧，那你好好养病吧/
/嗯嗯，生日快乐/
京城某处酒店，说是酒店倒不如说是庄园。绿植遍布，户外面积占了七成。现场四处装饰着鲜花气球，洁白的羽毛像是白鸽展翅，整个酒店都保持一致风格，为某人盛开。
草地上稀稀拉拉站着不少宾客，身穿洁白西服的服务员端着酒水迎接来往客人，中央就是一个临时的餐桌，摆满佳肴美酒。
旁边有一小湖，湖上竟有人撑船泛舟，湖边便是便是十多人的乐队，演奏着莫扎特、贝多芬、巴赫的曲子……
夜幕渐沉，草地中央是巨大篝火，四面八方也零星遍布小烛火。
到来的宾客一个个都是身着高定礼服、身上掉个纽扣都好几万。
酒店主体就是一整座城堡，已经亮起灯光，身着白裙的少女如同盛开的白莲花，翩翩起舞的白天鹅，举杯在露台之上，与其他青年俊杰，好友佳人谈笑共饮。
酒店大门外，匆匆忙忙赶来的柯正凯把车停在门口，很快就有服务员来帮他泊车。
柯正凯一脸晦气看着车门上的手印，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不对啊，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巴掌给他车门按下去了，又不是东风日产。
那刚刚的到底是什么人，这让他有些紧张。
刚吃了药，加上宴会时间快到了，他这才没过脑子匆匆赶过来。怪不得当时打不到他，柯正凯还以为自己药量太大了。
不过现在也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了，主要他还在京城，今晚回去就找人弄他。
柯正凯写完来客登记之后，急匆匆朝酒店方向走去。
他前脚刚走，后面警车就开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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