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对你说这些，就是为了让你告诉玹儿。”皇上很直接的说道，“这么多年，朕故意冷落玹儿，如今再加上佟妃的死，想来朕和玹儿之间是没有真心说话的机会了。”
“故意？”长安问道，“父皇是什么意思？”
长安压制着心头的激动，她有着猜测，但仅仅只是猜测。
“哼！”皇上脸上故意露出了不悦，“你还说呢？当初谁让你自以为是的爹多管闲事？”
“！！！”自以为是？多管闲事。
皇上只当没有看到长安脸上那，不相信的表情。
“当年，佟妃生下灵儿和玹儿时，灵儿的脸色是紫的，那个时候朕就知道，定是有人在佟妃怀有身孕时，下了毒。
当时的太医也证明了这一点，所有的毒都被女婴吸收了，而男婴没有一丝一毫的中毒。”
长安疑惑，“当时母妃生下的是两个孩子，难道她不知道吗？”
“怎么会不知道。”皇上说道，“只不过，朕用药，让她忘记了这段。在朕的心里她是最重要的，她所生下的孩子也是最宠爱的，只可惜她却不知福，竟然和易王私通。”
“皇上也说了，那是他人陷害的，其实您的心里很清楚其中的原因，只是您不愿意承认。父皇，长安想不明白，您明明很在意母妃，为什么却又要狠狠的伤害呢？
听着长安的话，皇上的眼眸带着一抹浓重的疑惑。
长安看的清楚，以为皇上一定会说些什么，当她看到浓重的疑惑逐渐消失的时候，长安才知道，这其中一定是有隐情的，只是皇上不愿意说。
“在这个皇宫里。”皇上直视着长安，“若想要保护一个人，要么把她捧上云端之巅，要么将她弃于无人之地。”
“云端之上依旧防不了他人的惦记和算计。”长安觉得最近，越发的看不懂眼前的这个老人了。
“是啊。”皇上接着说道，“那就只能将她弃于无人之地，在没有人的角落里，我默默的守着她。
佟妃被软禁在安喜宫内以后，我才发现玹儿的身体出现了问题，原以为，是有人暗害他，于是就借题发作，以怀疑玹儿并非我亲生子，将他送了出去。
谁知道你爹竟然将玹儿又带了回来，你说，你爹他不是自以为是？多管闲事？”
“即便是自以为是？多管闲事？那也是善意的自以为是，多管闲事。
再说我爹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虫，他哪里知道皇上的心思？更何况，我爹当时若是不救王爷，说不定，王爷就被野狼吃了。”
“……你还真维护他。”皇上继续说，“哼！什么野狼，那是神兽，就是那只狼，要带玹儿去找它的主人，也只有那只狼的主人，才能解了玹儿身上的毒。
就因为那只被你爹射死的狼，那个老家伙烧了朕的寝宫，杀了朕的侍卫。”
“什么？”长安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皇上。
“别那么看朕。你的眼神，就跟看怪物一样。”
“额……是！”长安觉得今日的信息量，真的是太大了，自己都不要怎么消化了。“那父皇的意思是，那个人可以解王爷体内的毒，他在哪里？”
“死了！”
“！！！”长安撇撇嘴，“那就是死无对证喽，也就是说，父皇您说了这么一大堆，都是假的喽。”
“什么死无对症，都是假的。”皇上不乐意，“朕这里都有证据，不信拿给你看看？”
“……”长安心里越发的嘀咕，当长安真的看到皇上与那个人的书信来往时，她才相信，皇上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，“原来父皇这样厉害，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友人，只是好可惜，死了。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。”
“被朕亲手杀死的。”皇上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后悔，“就在这里。”
“这里？御书房？为什么？”
“你那里来，这么多的问题。”皇上似乎有些不耐烦，“朕，就是想要他死不能吗？”
“能！”长安立刻说道，“可是，王爷身上的毒……”
“不是有鬼医吗？”皇上打断的长安的话。
“可是鬼医不是被父皇下旨，杀了吗？如今府上只留着鬼医身边的小侍童。”
“……”皇上一愣，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，慢慢地，慢慢地，眼眸开始变得湿润，然后落下了泪。
长安诧异，她慢慢试探着喊着，“…父皇…？”
“你……回去吧。”皇上满脸疲惫，“这些信，你也带回去。
至于你替佟妃求的，朕是不会答应的。佟妃生是朕的人，死是朕的鬼，只能是，也只有如此，玹儿才会名正言顺做他想做的事情，而他做成的事情才会合情合理，将来你和玹儿的孩子，也会是堂堂正正的皇家人，才不会被有心利用这件事情，重伤你和玹儿，重伤朕的皇孙。”
“…额……是，啰嗦！”长安面带笑意，“好心的啰嗦，父皇您太懂得如何煽情了。”
皇上皱皱眉，看着长安无奈的一笑，“你这个孩子，好好的气氛，为何你一句话，就变了味儿？回去吧。”
说完，皇上朝着内室走去，不再理会长安。
这一刻，长安看着皇上的北冥，突然觉得他比自己的爷爷还要老，还要孤独，当真是站在了无人之巅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？
如果以后北冥玹也如眼前的皇上一般，那么他会不会后悔，坐上那个位置？
长安想的出神，直到德公公催促，她才离开了御书房。
玹王府。
长安回去后，灵堂已经布置妥当。
换了素衣，陪着北冥玹守着在灵堂。
一同守在灵堂的还有许子初。
此时整个玹王府还没有前来吊唁的人，纵然知道许宜佟殁了，可是朝廷还没有公布，那就代表着人还没有死。
“怎么如此久？”北冥玹拉着长安的手，“陪父皇说了一会儿话，只是我们替母妃求的，他不答应，也不能答应。”
北冥玹，没有说话，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。
“不答应，不难理解。”许子初一身素衣，半靠在椅子上，“什么叫做，也不能答应。”
长安想了想，其实今天的皇上早已经颠覆了，她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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