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，靳甜心的手机就跟摆设一样。
没开过机。
也不带出门。
就丢在书桌上没动过。
谁都找不到她，从早到晚她就窝在工作室里忙着赶工。
本以为自己回来了，师兄就能休假回去了，可是明衍并没有，相反，靳甜心在这里，他还乐此不疲地继续跟着她一起忙碌。
哪怕用不着他帮忙，他也要给她打下手，顺便帮她去买午餐和晚餐回来。
“师兄，你回去吧，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
“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，就在这陪陪你。甜心，你口渴吗？我知道这附近新开的一家奶茶店，我给你买一杯吧。”
靳甜心忙摆手，“不用了，我不是很想喝奶茶，师兄你不用管我了，你想喝的话就去买吧。”
这......
明衍一时没话说了。
他才不爱喝奶茶，可是，心里记挂着靳甜心，想对她好一点。
她不想喝他也不勉强了，明衍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雕刻。
偶尔和她说说话，靳甜心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，毕竟雕刻需要十足的专心，不能太分心。
现在的她总是尽量把工作都压在自己身上，忙前忙后，就是不想闲下来又胡思乱想。
***
“筠尧，你看，好看吗？”季柠月特意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。
“嗯。”路筠尧漫不经心地回答着。
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靳甜心。
今天早上刚收到菲菲发的信息，是邹桐告诉她的，靳甜心已经回C城了。
她很好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，是有人把她送回来的。
路筠尧忐忑了两天的心总算小小松了口气。
她没事就好。
不管怎么样，听到她平安的消息他就已经很满足了。
本想第一时间就带着她的行李去C城找她，可是因为工作的缘故，实在抽不出时间，只能一拖再拖。
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，还是回去了也很伤心。
她的手机一直没打开过，这两天他已经打了不下上百通电话给她了。
她的朋友也联系不到她，除了从邹桐那打听到一点靳甜心的消息，她把自己全封闭了起来，和外界几乎是断了联系。
今天傍晚他刚准备下班，季柠月就过来了，黏着他非要让她陪她逛街去。
路筠尧一点都不想去的，拗不过她的执着，水汪汪的眼眸充满了期待，他开不了口拒绝。
这已经是在陪她吃了晚餐以后逛的第三家服装店了。
路筠尧都开始有点审美疲劳了。
趁着季柠月又去试裙子，他坐在服装店等候区的沙发上，给靳甜心的账号发信息，虽然她都不会回他。
可至少能让她看得见都好。
电话一遍遍打过去，还是关机。
如果能再见到她，他一定会把话说清楚。
就算她要打他要骂他，他都绝不还手，只要，她别再躲着他了......
他现在真的好想她。
“筠尧！”
“嗯？”
飘远的状态被拉了回来，路筠尧回头愣愣看着，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他身后的季柠月。
“你又在发什么呆啊？”
季柠月是真的有点生气了。
让他陪自己逛逛街，无论是路上还是逛的每一家店，要不是她叫了他好几遍，他估计还在神游中回不来了。
“没有。”
路筠尧站起身，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，“时候不早了，你也该挑到喜欢的衣服了吧？”
现在，是晚上八点半。
“我......”
“我想回去了，明天还要上早班。”
“可是，可是你答应陪我......”
路筠尧打断了她：“我是答应陪你了，也没有说要陪你逛一整晚......我想，那是你男朋友的任务才对，不是我。”
说完，路筠尧径直往服装店的门口走去——
“筠尧！”季柠月急着想追过去，可无奈身上还穿着别人店里的衣服，她没怎么看得上眼，不打算买的。
只好快速去了和你一起把衣服换下，穿回自己原来的衣服，背上她的小包，踩着尖尖的细高跟跟了出去。
路筠尧已经快走出商场了，季柠月好不容易才追上他。
“你怎么走这么快？我只是挑衣服久了一点你就那么不耐烦了吗？”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，小喘着气。
这一路跑来，她的脚跟和脚趾都好痛。
“我没有不耐烦。只是......”他的手，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季柠月的手里抽出，“我有女朋友了，我不能总是这样单独陪你出来。”
他不想被人误会。
季柠月张了张口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拒绝她了，无论她怎么讨好，他的眼里，就只有靳甜心，为什么他总是要对她这么残忍？明明，陪他时间最长的人是自己啊，这六年来，那个靳甜心有哪次出现过？
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？
“她算个哪门子的女朋友！她有我了解你吗？她有我关心你吗？这六年来，你每天挂在嘴边的就只有甜心甜心的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？我也是人啊！我也会伤心难过啊！我到底哪里比靳甜心差劲了？为什么你就是要喜欢她不喜欢我！”
路筠尧沉默了。
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，也不想回答。
这六年来，他都把季柠月视为很重要的朋友。
因为在他曾经最低谷的那段时间，都是她陪在他的身边。
但是，感情的事，从来就不只能依靠着感动和陪伴就足够了，他真的不爱她，也没法对她有感觉，又怎么能勉强在一起呢？
靳甜心说不上哪里好，在别人眼里也许她就是个平淡无奇的野丫头，大大咧咧，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，可是，就是谁也替代不了她。
这些年，他早就明确地不下十次拒绝季柠月了，可她还是要黏着他，做着超越了朋友以上的关心和照顾。
他感激她，也将心比心地照顾她，只要她的一句话，去哪，只要他有空，都尽量陪着她。
但是唯独爱情，真的不能分享。
他只认定了靳甜心一个人，也只有她。
他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，转移了话匣子：“很晚了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季柠月还是失败了。
没从他的口中问到任何一个她想要的答案。
他的态度早已经很明显了，可她还是不甘心。
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了。
他不爱她没关系，那只是暂时的。
只要除掉靳甜心那个障碍，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，路筠尧就一定会对她死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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