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一会儿，宋悦笙扶着书架慢慢站起。
却见厉承志神情专注地批阅折子。
宋悦笙缓步走过去，身子前倾，看着桌面上的折子。
片刻后。
她缓缓开口。
“这上面说得没错。禁军巡视有好有坏，好处是减少犯罪，坏处是大部分百姓对禁军还是怀有害怕心理，很有可能害怕出门。”
“其实法律完善，对罪犯严惩，便能解决很大一部分的罪行。”
“罚得重了，谁会没事找事啊。对吧？”
宋悦笙抬头看向厉承志，试图寻找共鸣。
厉承志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女子。
仔细瞧来。
她和圣女没有半分相似之处。
整个人透出一股傲气。
眼睛又黑又亮。
如果萤石有这样浓重的黑色……
突然。
厉承志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人掐着。
他抓着她的手腕：“宋悦笙，你有点儿得寸进尺了。”
宋悦笙凑过去，在他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吻。
她轻轻一笑：“这才叫得寸进尺。懂了吗？”
厉承志懵了。
须臾。
他回过神，扯着她脖子上的丝巾，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威胁。
“宋悦笙，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杀了。”
“杀吧。正好你想挖我眼睛。”宋悦笙不在意地耸了耸肩。
厉承志冷哼：“歪理邪说。我什么时候说挖你眼睛？”
她的嘴角轻勾：“你敢拿你的子民发誓吗？”
“我凭什么听你的？”
“不承认就算了。”
宋悦笙把手抽出。
她捂嘴打了个哈欠。
“走了，明天再接着看。”
厉承志望着拿书离开的人影，摸着自己的唇。
再加两点。
胆大妄为和预知危险的本领。
宋悦笙担心白天遇到人，第二天晚上才去还书。
结果远远就听到了吵架声。
兽人的警觉让她不敢凑近去听。
不一会儿。
门从里面打开。
两个兽人架着厉念明的胳膊，抬着他走。
他一边被抬走，一边大骂厉承志如何对山芊不好，如何辜负她。
厉念明年纪小，没有独立思考能力。
大概率是做了炮灰。
唉。
明天再来好了。
不管有没有进展，她后天都要去找褚知忟。
必须把好感最低的他拉上来。
宋悦笙等人走后，把书放回了她当时当值休息的房间。
然后，她去了废弃宫殿。
无法刷好感度，那就开始找原主的身世。
总不能浪费时间。
既然上次看到的画面是月下。
今晚也有圆月。
那就再坐在墙头看一看能不能触发别的记忆画面。
宋悦笙比对着四周，然后借助院子里的东西跳到了画面中的墙上。
圆月在右后侧。
记忆画面的少年在左前方。
然而。
她等了很久都无事发生。
好吧。
那就找找看这里住着的妃子是谁。
找到妃子的身份，或许就能知道躲在这里哭的少年，也能知道那名少女是谁。
宋悦笙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。
下一瞬，她看到了画面。
少女从墙外翻了进来。
她已经退去了青涩。
整个人死气沉沉，看上去没有活下去的希望。
她走到了墙角，把砖头抽出，放进去了什么东西，然后又恢复原样。
“小悦，希望是你找到的。”
画面到此结束。
yue，四声。
哪个字？
是在给谁留东西？
原主和女人的容貌不像。
不可能是原主的母亲。
“你来这里想做什么？”
幽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宋悦笙刚站起来，被吓得又摔在了地上。
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她捂着心脏，幽怨地看向厉承志。
“知不知道突然吓人能把人吓死？”
厉承志看着她：“心虚者都会恐惧。”
他从她离开书房就开始跟着。
没想到她又来了这里。
坐了一会儿墙头发呆就跳了下来，然后继续发呆。
能被吓成这样实在出乎意料。
肯定有鬼。
“这和心虚无关。有人突然吓你，你也会被吓一跳。”
宋悦笙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“书还没看完，我明日再还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我把书拿走了，你的包袱在那。”厉承志指着不远处的灰色包裹，“如果明天我再在宫里看到你，立刻把你抓入大牢。”
宋悦笙想了一会儿，三两步走上前，伸出双手抱了下厉承志。
“作为朋友，我告诉你圣女的消息。我从中篱部落离开的时候，听他们说，她在杀月菜那夜提出要给每个兽民萤石，但第二天没有兑现承诺。然后就不见了踪影。也不知道现在找到没有。”
“你可以派人去找找看。”
说完，宋悦笙转身，拿着包袱去了后面。
等他离开，她就去找画面里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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