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——”
食盒落地，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滚落在地上。
那是一只死去的蛤蟆。
蛤蟆五脏六腑皆被抛开，恶心至极。
……
过了很久，凉风将她的意识唤回，乐无忧抬头。
原来太阳被乌云挡住了，好像要下雨了……
好冷啊……
狂风肆虐，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，极为难受。
“咳咳——”
喉咙火辣辣的，仿佛一团火在喉咙里烧。
“你在哪里干嘛？”
忽的，一个已经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是门口那边。
乐无忧没有看去她就知道是谁。
是段世邪。
整个段府，除了段世邪便没有人会用那种趾高气昂且容不得她的语气说话了。
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在五步远停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那个是什么，那么恶心？”
段世邪蹙眉，极不客气问。
他仿佛没有看见乐无忧浑身湿透一般，呵斥：“一天都在这个地方偷懒，今日人手不够，你去西苑把西苑那边院子打扫一下。”
说完，他便走了，什么多余的也没有说。
知道听不见脚步声，乐无忧才抬头。
头发贴着脸颊，脏水被狂风风干，可是极为难受，因为那水里面，有皂角泡沫之类，她环顾四周，发现有一套婢女服干的差不多了。
无奈之下，只好拿过那套换下，再讲自己身上这套洗了晾好，便出了洗衣院，欲询问西苑在那里。
当她开口，说出西苑二字的时候，那些人皆脸色变得难看，支支吾吾，不过还是指了一个方向。
乐无忧心觉怪异，但是翠竹的事情让她没有心情想那么多。
段世邪给她使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，习惯了就好。
她拿着扫把，苦笑一声。
说实话她有一种想离开的冲动。
可是离开了去哪里？
她人生地不熟。
长老们只告诉她人心可怕，却没有告诉她如何防范。
长老们说人心难测，可是却没有说，让她如何避免争斗……
她没有生存的本事，她知道水天之地势力分布，知道那些氏族只见争斗分端，但是……
她不知道如何去对付一个人……
许是蛊族的成长太过安逸，她是温室里的花朵，太容易相信别人，以为只要给她一个糖便是对她好的，可是……
对她好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抱有目的。
……
一直朝那个方向走，果然，至最西边，便看见一个挂着“西苑”匾额的院子。
西苑看上去荒凉无比，没有一丝人烟。
怎么回事？
乐无忧被这个院子的模样弄得一愣。
这院子虽然荒废，但是还是整洁的。
她记得段世邪是让她来西苑扫落叶……
“嘎吱——”
西苑有些老旧的的大门被她推开，院子整体很干净，除了一些落叶。
乐无忧进入院子四处打量，发现四周都是素缟白幔。
这是死人了吗？怎么会有这种地方？
虽然在蛊族没有接触过这些，不过从段府下人饭后谈资里知道，素缟白幔都是不吉利的。
对了！
西苑！
乐无忧忽的想到，前些日子，有个老头儿死了，那个老头就是一直打扫西苑的人。
她听厨房的婆子说，那老头打扫西苑四十多年了，神神叨叨的，不怎么受人待见。
的确，她到段家这么久，也没有看见那个老头一次。
听说西苑以前死过人，但是具体的段府下人就不知道了，因为有些事情属于秘辛，段家让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。
不过下人之间还是在传，说这里住着一个女鬼，半夜鬼哭，骇人无比。
一阵阴风吹过，乐无忧浑身一个冷颤。
看来还是早点打扫干净走掉的好，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了。
她如此想着，便行动起来。
可是当她靠近主院的时候，冥冥之中，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，让她往里面去。
她不是好事之人，可是……
乐无忧正要走，忽的，便出现了那个总是出现在梦里的画面。
那个一闪而逝的画面！
母女连心，母亲已经死了八年了……
为什么她突然会……会想起来那个画面……
她看见母亲浑身是血，一袭血衣妖冶刺目。
母亲毫无生气，被两根铁链贯穿琵琶骨，吊在半空。
在那短暂的画面里面，她清晰的记得，母亲没有死。
她还有一口气。
即便很微弱，但是她就那样确信。
蛊族的长老说过，那可能是母亲临终前的模样所谓母女连心大概是如此。
当初母亲离开水天之地，她不过四岁。
可是就那次离开之后，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死无全尸，她连为母亲找回尸骨的机会都没有。
他们是蛊族，不能出现在人前的种族。
她的父亲不是蛊族之人，娘亲偶然间提起过，她父亲已经死了。她对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，因为她记忆里便没有那么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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