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不算宽敞的房间，以小助理上次见冯奇的环境来说，这里简陋的可怕。
冯奇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正闭目养神，王心心带着白笠走进来的时候，他也刚好睁开了眼睛。
“白先生，好久不见了。”
他笑眯眯说道。
见白笠低头没反应，他也不怎么在意，自顾自的开口道。
“我请白先生来，是为了你老师的女儿沈留白的事。”
“上次从你那里拿走的那张纸上，修正后的数据经实验证明没问题，比黄美嘉的原版效果还好，所以我猜，这应该是沈小姐的手笔吧，她毕竟是黄美嘉和沈建伟的女儿，天赋远超我们这些普通人。”
“说起来，这件事我还要谢谢白先生，要不是你去海都医科大学找人求助，我还真没发现沈小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。”
“不过她不太愿意配合我，我是她爸爸的老朋友，小辈不听话，还是要以教育为主的，不能轻易动用手段。”
“啊……说起来，不知道白先生有没有听过‘自白水’呢？”
冯奇笑了笑，状似闲聊一样的说道。
“这东西啊，电影里总演，尤其是米国的谍战大片，FBI最喜欢给人灌这玩意，据说喝了就能说实话，问什么都说。”
“其实啊，这东西真有的，就是副作用太大，人喝了虽然有什么说什么，但这里……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。
“这里也完蛋了，以后就是个傻子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怎么舍得给沈小姐用这玩意呢？老沈就她这一个女儿，要是傻了就太可惜啦。”
“所以啊，我希望白先生能好好劝劝沈小姐，傻了可就生不如死了，人这一辈子，除了生死都是小事，干嘛总跟自己过不去呢？”
“不过这种事也不好强人所难。”
冯奇朝王心心挥了挥手，对方立刻会意的端过一个托盘。
托盘上摆着一支注射器，透明的塑料针管内注满了乳白色的悬浊液。
“这就是‘自白水’。我给白先生一个选择的机会，如果你不想和沈小姐碰面，那我马上就放你离开，虽然很可惜一个天才的脑子，但‘自白水’该用也得用，我不能扣着人什么都不做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停顿了一下，一双利眼定定的盯着面前低着头的青年，不徐不缓的继续说道。
“如果你愿意配合，那自然是最好的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，只要你能让沈同学把配方说话来，我也会放你回去。”
“五分钟，你考虑一下，不回答我就默认你不同意了。”
冯奇说话的时候，白笠始终低着头。
他有些摸不准冯奇的态度，冯奇说话的时候没用暗号，按常理说，他这个被催眠的服从者应该是听不懂的。
可他说了这些，摆明就是笃定他听得懂，而且还限定了时间，超过就要对沈留白注射那管不明液体。
但要他配合了……难不成真让冯奇拿到黄美嘉的药剂？他记得沈留白说过这东西的用处，冯奇就是个疯子，他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！
怎么办……怎么办？
小助理面上不显，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一样。
他的大脑飞速运转，不断在脑中推演着一个又一个可能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五分钟简直转瞬即逝，很快就到了冯奇限定的时间，沉默的青年始垂手而立，一如一个等待命令的机器人。
冯奇的眼一直盯着他看，直到计时器发出了提示，他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。
“看来白先生是不想配合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王心心，对方立刻会意，端起托盘朝房门走去。就在她即将开门离开的前一刻，白笠忽然抬起了头。
“等等。”
王心心应声站住，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助理，却见对方缓步走来，伸手拿起那支注射器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你终于想明白了？”
冯奇笑眯眯的问道。
小助理伸了个懒腰，很随意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，语气淡淡的开口道。
“无所谓想不想明白，你给的那两个选择根本是伪命题，不管我怎么选都可以离开，根本就是放屁。”
“我这一路没被蒙眼睛没吃安眠药的，说明你笃定我根本不可能离开这座别墅了，所谓的两个选择，其实只是试探我的手段罢了。”
“还有那个。”
他指了指垃圾桶。
“你不用吓唬我，你不可能动沈留白，在你没有找到沈博士继承人之前，沈留白永远是个重要的砝码。”
“那你还上当？”
冯奇哈哈大笑，看向小助理的目光中充满了揶揄。
“我只是不能拿沈留白的安全做赌注而已。”
白笠说的轻描淡写。
“嗯，所以真的是你。”
冯奇笃定的说道，他也不在意小助理拒绝回答的态度，自顾自的接着说道。
“沈留白是沈建伟唯一的孩子，沈建伟对他这个女儿可是没说的，不但把她撇得清清楚楚，还给她养了一条狗看家护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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